”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余景修心头。他踉跄后退,耳边嗡嗡作响。
宴席上的红酒、太平间的铁门、尤舒蜷缩在墙角的身影......一幕幕在眼前迸开。
那些肆无忌惮的羞辱,全因他默许纵容。那一夜,余景修枯坐到天明。晨光微熹时,
余景修走进院长办公室。张院长正翻阅文件,抬头见他眼底血丝密布,叹息一声:“余医生,
你该好好休息。”“尤舒去了美国哪家医院?”他嗓音沙哑得骇人。张院长摘下眼镜,
目光复杂:“现在问这个,不觉得太晚了吗?”见余景修僵立不动,
终究不忍道:“约翰霍普金斯,神经外科交流项目。老邓陪她去的。”余景修喉结滚动,
攥紧了拳头。他竟连她奔赴何方都一无所知。这些年他自诩掌控全局,
却连她最珍视的梦想都漠不关心。他垂丧着走出院长办公室,迎面而来的是细碎嗤笑。
小林护士抱着一摞病历,故意抬高声音:“有些人啊,害人时威风八面,
现在倒装起失魂落魄了?”“就是!”另一个护士撇嘴,“不过啊,
尤医生说不定早在美国遇到温柔体贴的新欢了,谁愿意记得国内这些腌臜事?”“国外好哇,
金发碧眼的,帅哥多的是!”“诶,我倒觉得那位刑警也不错嘛,那天看着又高又帅的,
没想到还是邓主任的儿子!你说邓主任是不是把尤医生当儿媳对待啊?
”余景修猛然顿住脚步。小林昂头瞪他,眼眶发红:“余医生还想怎样?
你把她孩子打掉、名声毁尽,连条活路都不给!现在她走了,你倒开始演悔不当初了?
”她攥紧病历夹,声音发抖,“我要是尤医生,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