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吹起她单薄的寝衣,露出腰间挂着的那枚青玉令牌——前世苏止送给她的及笄礼。
"跟我来。"楚清宁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。库房内一片狼藉。
装药材的紫檀匣子被撬开,几味名贵药材不翼而飞。楚清宁蹲下身,
指尖掠过匣子边缘的一道刻痕:"是冲着龙血竭来的。"苏芷心头一跳。
这种产自西域的奇药,正是前世她常用以疗伤的药引。"小姐!徐管事受伤了!"偏院里,
徐管事倒在地上,右肩一道刀伤深可见骨。众人慌乱间,苏芷已经撕下衣摆按住了伤口。
她的动作又快又准,食指与中指压在血脉上的力度,分明是军中止血的手法。
"去取三七、白及,还有..."她的声音戛然而止。楚清宁正静静地看着她,
手里捧着那个青瓷药盒。月光从窗棂间漏进来,照见盒底那个"止"字,笔锋凌厉如剑。
"继续说啊。"楚清宁轻声道,"还有什么?
"苏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——这是她前世紧张时的小动作,
如今这副女儿身根本没有喉结可滚。但楚清宁的眼神让她如芒在背,仿佛整个人都被看透了。
"...还有地榆炭。"她最终低声道。楚清宁的眼睛亮了起来。她转身取药时,
苏芷看见她手腕内侧露出一道淡疤——那是前世自己教她使剑时,不小心划伤的。
煎药房里蒸汽氤氲。苏芷盯着药罐里翻滚的泡沫,思绪飘回前世那个雪夜。
当时楚清宁也是这样守在药炉前,为他熬制金疮药..."你加甘松的时辰不对。
"楚清宁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。苏芷手一抖,药勺撞在罐沿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"应该等白及化开再加。"楚清宁靠得很近,呼吸拂过苏芷的耳垂,"这是他教我的。
"苏芷的指尖微微发抖。这是她前世配药的习惯,连太医院的御医都不知道的小细节。
"小姐说的'他'是...""一个故人。"楚清宁拿起药勺,轻轻搅动着药汤,
"他总说甘松性躁,要等白及中和..."她的声音忽然哽咽,"三年前的今天,
他死在了西北悬崖下。"药罐里的泡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