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意外穿越
我死在一场爆炸中。
这是我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个念头。作为特工小队中唯一的女性成员,我本可以第一个撤离,但我选择了殿后,让受伤的队友先走。炽热的火焰吞噬了我的视线,剧痛之后便是永恒的黑暗。
然而,命运给了我第二次机会。
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,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的白墙,而是一张古色古香的雕花木床顶。我想要起身,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异常娇小——我竟然变成了一个婴儿!
"夫人,夫人!小姐醒了!"一个穿着古装的少女惊喜地喊道。
很快,一位面容姣好却略显疲惫的贵妇人被搀扶着来到我身边,温柔地将我抱起:"娘的宝贝无忧醒了?饿不饿?"
无忧?这是我的名字?我——或者说这个身体的名字?
通过断断续续的对话和观察,我逐渐拼凑出状况:我穿越到了一个架空的古代王朝,成为了宁氏世家刚出生的嫡女宁无忧。宁家是将门世家,世代为将,父亲宁烈是当朝镇国大将军,母亲苏氏出身书香门第。我还有三个哥哥,分别是宁逸、宁远和宁浩。
"将军回来了!"门外传来仆人的通报声。
一阵有力的脚步声后,一个身材魁梧、面容刚毅的男子大步走入内室。他身上的铠甲还未卸下,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来到妻子身边,小心翼翼地接过我。
"我的小无忧,今天有没有闹你娘亲?"他的声音与粗犷外表不符,温柔得不可思议。
"将军,您这样会惯坏她的。"母亲嗔怪道,眼中却满是幸福。
"我宁烈的掌上明珠,不惯她惯谁?"父亲大笑着,用胡茬轻轻蹭了蹭我的脸蛋,惹得我本能地挥舞小手抗议。
这一幕让我心头涌起一阵暖流。在现代,我是个孤儿,从未体验过家庭的温暖。而现在,我似乎得到了命运丰厚的补偿。
时光如白驹过隙,转眼六年过去。我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古代贵族小姐的身份,同时也保留着前世特工的记忆与技能。我暗中锻炼身体,学习这个世界的知识,并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异常。
这一天,我正在后花园练习一套自创的"舞蹈"——实则是将现代格斗技巧融入古代武术的雏形。
"好身法!"一个清越的女声突然响起。
我警觉地收势转身,看到一位白发如雪却面容姣好的道姑站在假山旁,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。
"小姑娘,你叫什么名字?"她走近我,步伐轻盈得仿佛不沾地。
"宁无忧,见过仙长。"我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,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。这位道姑能无声无息地接近我,武功绝对深不可测。
"根骨奇佳,灵性天成。"她喃喃自语,随即抬头,"贫道玉灵子,乃无忧派掌门。你可愿随我上山学艺?"
无忧派?与我同名?这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安排?
当晚,玉灵子与父母长谈。原来无忧派是当世第一武林门派,以医术和剑法闻名,掌门玉灵子更是世外高人,极少收徒。
"无忧年纪尚小,离家学艺是否..."母亲不舍地反对。
"夫人,"玉灵子温和却坚定地说,"令爱天赋异禀,若得良师指引,将来成就不可限量。贫道愿收她为关门弟子,倾囊相授。"
父亲沉思良久,最终问道:"无忧,你自己可愿意?"
我看着父母担忧的眼神,又看看玉灵子期待的目光,心中已有了决断。前世的我依靠自身努力成为顶尖特工,这一世若有高人指点,必能更上一层楼。
"女儿愿意随师父学艺。"我郑重地跪下磕头。
就这样,六岁的我离开了宁府,跟随玉灵子前往无忧派所在的灵雾山。临行前,三个哥哥每人送了我一件礼物:大哥宁逸是一把精致的木剑,二哥宁远是一盒上等药材,三哥宁浩则是一本手抄的诗集。
"小无忧要好好学艺,将来保护我们。"三哥揉着我的头发说。
"我一定会变得很强很强,保护全家人。"我认真地承诺,不知道这句话将在未来以何种方式应验。
在无忧派的十年,是我脱胎换骨的十年。玉灵子师父不仅教授我门派绝学,更发现我对医术有独特天赋。我将现代医学知识与古代医术相结合,创出了许多连师父都惊叹的治疗方法。
十五岁那年,我成功救治了一位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朝廷重臣,从此"鬼医"的名号不胫而走。
"无忧,"一日,师父将我唤至跟前,"为师年事已高,欲将掌门之位传于你。你虽年纪尚轻,但医术武功已超越为师,更难得的是心怀慈悲,处事果断。"
我震惊地跪下:"弟子何德何能..."
"不必推辞。"师父扶起我,"无忧派交给你,为师放心。不过掌门之位意味着责任,你需做好准备。"
就这样,十六岁的我成为了无忧派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掌门。当我接过代表掌门身份的无忧玉令时,我知道,一段全新的人生篇章即将展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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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鬼医初现
灵雾山巅的晨钟撞破薄雾,我握着无忧玉令站在祖师殿前,看着跪拜的数百弟子。山风卷起雪白衣袂,腰间缀着师父临终前系上的九转银铃叮咚作响——这是历代掌门镇压邪祟的法器,此刻却成了我束缚青丝的饰物。
"请掌门训示。"大师兄赵寒川的声音在山风中格外冷硬。这位年长我十岁的师兄始终垂着头,但我能感受到他绷紧的肩胛骨里压抑的不甘。
"无忧派立派之本,在'悬壶济世,剑荡不平'八字。"我指尖抚过玉令上的铭文,声音裹挟内力传遍山巅,"从今日起,外门弟子每月初一可入藏书阁研习《金匮要略》,内门弟子轮值下山义诊。"
人群顿时骚动。赵寒川猛地抬头:"掌门!这些可是门派秘传!"
"若医术固守成规,与毒药何异?"我扫过几张面露喜色的年轻面孔,"三日后本座亲自考核改良版无忧剑法,优胜者可得《鬼门十三针》手稿。"
望着弟子们骤然炽热的眼神,我知道这剂猛药下对了。前世特种部队的经验告诉我,要瓦解旧势力,就要培养新生力量。
三个月后,当我带着药童踏进宁府朱门时,正听见母亲压抑的咳嗽声穿透雕花窗棂。那声音像是破损的风箱,每一声都扯着我的心肺。
"小姐,这是夫人近半年的脉案。"贴身丫鬟春桃捧来厚厚一摞宣纸,墨迹间浮动着御医们束手无策的焦灼。
指尖搭上母亲腕脉的瞬间,我浑身血液几乎凝固——这根本不是普通风寒!脉象时如游丝时如鼓点,分明是中了南疆的"千蛛引"。这种慢性毒会让人逐渐虚弱至死,症状却与肺痨无异。
"娘最近可接触过西域来的香料?"我装作整理药箱,将银针浸入特制的解毒液中。
苏氏倚着软枕轻笑:"上月你二哥从边关捎来些安息香......"
铜炉里未燃尽的香灰证实了我的猜测。捻起一撮在鼻尖轻嗅,隐在檀香下的腥甜无所遁形。好精巧的手段,若非我曾在苗疆卧底时见识过蛊毒,怕是也要被骗过去。
"春桃,取三钱忍冬藤、五钱地骨皮,用晨露煎两个时辰。"我将母亲扶到阳光下,金针在指尖淬出幽蓝寒芒,"娘,孩儿要为您行一套新针法,可能会有些疼。"
当第七根金针没入风门穴时,门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。我旋身甩出药杵,正撞上来不及收回的玄色衣角。木格窗纸上人影倏忽消散,只余青石板上几滴泛着诡异的紫黑色血迹。
"无忧?"母亲不安地攥住我的衣袖。
"没事,是药童失手打翻药罐。"我笑着安抚,掌心却渗出冷汗。那血迹的颜色...分明是常年服毒之人才有的特征。这宁府,竟藏着用毒高手?
三日后,当母亲咳出半碗黑血后面色转红润的消息传开,京城最大的医馆回春堂掌柜跪在了宁府门前。
"求鬼医娘娘赐教!"白发老者高举《黄帝内经》,"老朽行医五十载,从未见过如此奇症竟能三日痊愈!"
我隔着屏风看他颤抖的双手,忽然想起穿越前那位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的老军医。抓过宣纸挥毫写下改良版药方:"加一味凌霄花,以童便为引。"
窗外槐树上传来极轻的嗤笑。我佯装研墨,腕间银铃骤响,三枚裹着麻药的银针已破空而出。枝叶晃动间,对上一双含笑的桃花眼——那是个戴着白玉面具的男子,广袖翻飞如鹤,两指间正夹着我射出的银针。
"姑娘好手法。"他的声音像是雪山融水撞上暖玉,"只是这'醉清风'若改用曼陀罗花粉,见效会快三成。"
我心头剧震。这是我在现代改良的麻醉剂配方,他如何知晓?
待要追击,那人已消失在鳞次栉比的屋脊之间,唯有檐角铜铃叮咚,落下一片绣着暗金蟒纹的衣角。
当夜,二皇子府邸。
萧璟珩倚在紫檀榻上把玩那片染毒的银针,烛火在他苍白的面容上投下摇曳的阴影。暗卫呈上的密报写着:"宁无忧,年十六,善金针渡穴,改良《千金方》三十余处,疑似掌握失传的鬼门十三针......"
"主子,要灭口吗?"跪地的黑衣人比了个割喉的手势。
"不必。"他忽然闷咳起来,指缝间渗出血丝,嘴角却噙着笑意,"这般妙人,死了多可惜。"案头琉璃盏中,几滴紫黑血液正在解毒丹作用下嘶嘶作响。
与此同时,我站在宁府最高的观星阁,望着东南方向隐约的宫墙轮廓。掌心的蟒纹衣角浸在药液中,渐渐显出皇家专用的五爪龙纹——果然是他,那个传言活不过弱冠的病秧子皇子。
西厢房突然传来重物倒地声。我疾奔而至,只见三哥宁浩昏倒在地,腕间赫然浮现与母亲相同的蛛网状青痕。
3 血色初逢
灵雾山巅的晨露还未散尽,我已策马疾驰在城郊枫林。昨夜飞鸽传书说三哥体内的"千蛛引"突然恶化,掌心的青痕已蔓延至心脉。马鞭抽破秋雾的刹那,我忽然勒紧缰绳——风里飘着一丝苦杏仁混着龙涎香的异香。
"出来。"我甩出三枚银针钉在枫树干上,针尾缠着的金线在朝阳下泛起冷光。
树后传来衣料摩擦声,玄色锦袍的公子踉跄跌出,苍白手指死死扣着心口。他面具下的唇角渗着黑血,脖颈青筋暴起如蛛网,竟与三哥的症状有七分相似。
"姑娘...好毒的针..."他轻笑出声,指间却捏着我改良过的麻沸散药囊。
我瞳孔骤缩。这药囊今晨才从宁府药房取出,此刻本该在三哥的汤药里化开。指尖金针已抵住他喉间,却在他抬眼的瞬间顿住——那双蒙着血雾的桃花眼里,分明映着与我袖口相同的曼陀罗暗纹。
"二殿下好手段。"我冷笑收针,"连太医院独门麻沸散都能仿制。"
萧璟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指缝间的血珠坠在枫叶上,竟将叶片蚀出点点黑斑。他倚着树干缓缓坐下,广袖滑落露出手腕,那里缠着条浸透药汁的绢帕,正是我昨日给三哥开的方子。
"鬼医娘娘若再迟疑半刻,"他喘着气解开衣襟,心口处狰狞的毒痕如同活物般蠕动,"恐怕要带着秘密进棺材了。"
我盯着他胸口的毒痕,忽然想起师父临终前抓着我的手,说当年先皇后暴毙时身上亦有这般印记。秋风吹落他脸上的白玉面具,露出与当今圣上八分相似的轮廓,那些在御医院尘封的秘辛突然串联成线。
"噬心蛊。"我金针贯入他天池穴,"殿下这些年喝的,怕不是汤药而是催命符吧?"
他闷哼一声,突然扣住我手腕翻身压下。枯叶在身下发出脆响,淬毒的匕首擦着我耳畔没入泥土。十丈外的树丛中,三个黑衣人应声倒地,咽喉皆插着枫叶形状的暗器。
"姑娘的仇家倒是勤快。"他呼吸拂过我颈侧,带着血腥气的温热,"不如我们做笔交易?我替你料理这些苍蝇,你帮我...咳咳..."
暗红血沫溅在我衣襟上,他眼底的光骤然熄灭。探他脉象时我指尖发颤——这人体内竟同时盘踞着三种剧毒,彼此制衡又相互滋养,像精心培育的毒蛊瓮。
解他腰带时,一块双鱼玉佩滑落出来。鱼目处嵌着的,正是我遍寻不得的寒髓玉。
4 血引惊魂
药炉里的火光将宁无忧的脸映得忽明忽暗,她盯着掌心蜿蜒的血线渗入药汤。当第三滴血珠坠入青玉盏的刹那,萧璟珩心口的毒痕突然发出幽蓝荧光,宛如蛛网般爬满整间密室。
"宁家的血..."萧璟珩倚在寒玉榻上低笑,苍白的指尖掠过她手腕未愈的伤口,"竟能解皇室秘毒,真是有趣。"
宁无忧反手扣住他命门,金针在烛火下淬出冷芒:"殿下若再乱动,这针可就扎进哑门穴了。"话音未落,窗外骤然传来瓦片碎裂声,十二道黑影如蝙蝠倒悬而下,淬毒的箭矢穿透窗纸。
萧璟珩广袖翻卷,榻边烛台应声而倒。黑暗降临的瞬间,宁无忧闻到了熟悉的硝烟味——那是她特制的霹雳珠的气息。爆炸声震得药柜倾倒,漫天药材纷飞中,她突然被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。
"西南角第三块地砖。"湿热气息喷在耳畔,萧璟珩的声音带着毒发的颤音。宁无忧摸到暗格机关时,指尖触到一行凹凸的刻痕,竟是现代摩尔斯电码的"SOS"。
密道合拢前最后一瞥,她看见领头刺客腕间的三点朱砂刺青在火光中妖冶如血。那些人在翻找的药柜深处,藏着今晨刚从太子别苑截获的密函——关于南疆蛊师进京的路线图。
"你的血在发烫。"萧璟珩突然咬住她肩头,毒发的獠牙刺破肌肤。宁无忧闷哼一声,将最后半盏药汤强行灌入他喉中。黑暗中响起布料撕裂声,他的手掌贴着她后心,寒冰般的内力压住翻涌的气血。
纠缠间,前世记忆如毒蛇窜入脑海。爆炸火场里为她挡下横梁的搭档,临终前眼中映着同样的三点朱砂刺青。宁无忧猛然扣住萧璟珩的腕脉:"三年前腊月初七,你在哪?"
密道忽然剧烈震动,石壁渗出腥甜的血水。萧璟珩翻身将她护在身下,二十枚透骨钉擦着发梢嵌入石壁,钉尾系着的银铃刻着宁府暗卫标记。
"看来要换地方诊脉了。"他笑着咳出血沫,掌心却多出块温润玉佩。宁无忧瞳孔骤缩——这分明是她穿越那日佩戴的军牌,此刻竟化作双鱼衔珠的古玉,鱼眼处的微缩芯片正在幽光中闪烁。
5 裂时之痕
贵妃寝殿的龙涎香混着血腥气,宁无忧指尖银针悬在千蛛镯上方三寸,针尖突然不受控地颤动。鎏金兽炉腾起的青烟扭曲成DNA螺旋,她恍惚看见现代实验室的冷光灯穿透时空,与殿内烛火重叠。
"娘娘这病,得换血。"宁无忧突然翻转药箱夹层,取出的竟是消过毒的输血器械。贵妃腕间蛊虫感应到现代医疗器材的金属冷光,突然暴起扑向她的咽喉。
萧璟珩的剑光比蛊虫更快。软剑缠住虫身时,剑柄镶嵌的蓝宝石折射出奇异光谱,蛊虫甲壳上的铭文在光影中显形——竟是英文与甲骨文交织的"基因编辑失败品003"。
"小心!"宁无忧扯开萧璟珩的衣襟,将他推向日蚀光斑笼罩的区域。蛊虫扑空的瞬间,殿外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,三百金吾卫的铠甲反射着青铜器般的冷光,瞳孔却泛着不正常的机械红。
贵妃突然咯咯笑起来,七窍钻出银丝般的纳米虫:"你们真以为,这场游戏只有两方棋手?"她脖颈皮肤皲裂,露出皮下闪烁着代码流的金属骨骼,"从你穿越那刻起,观测者就等着收网了。"
宁无忧后颈的凤羽纹灼如烙铁,记忆闸门轰然洞开。爆炸那天的实验室里,她亲手启动的正是代号"时空锚点"的装置。而此刻贵妃胸腔里旋转的量子核心,与当日机器里的零件编号完全一致。
萧璟珩突然咬破舌尖,将血抹在双鱼玉佩上。芯片蓝光暴涨的刹那,宫墙褪色成数据流的虚影,他们脚下的金砖化作透明玻璃,露出下方巨大的环形粒子对撞机——这九重宫阙竟是伪装成古建筑的时空实验室!
"欢迎回家,夜莺。"贵妃的声音变成冰冷的机械音,纳米虫群聚合成全息投影,正是宁无忧现代上司的面容,"你在古代培育的寒髓玉,解决了我们超时空传输的能源问题。"
宁无忧忽然笑了。她扯开衣领,心口处幽蓝的玉光与对撞机频率共振:"你们真该仔细检查那批'古人'的基因样本。"腕间银铃炸裂,藏在铃芯的微型EMP装置瞬间瘫痪所有纳米虫。
萧璟珩的剑刺入地面裂缝,古老剑诀与现代物理公式在他眼中交融:"乾坤倒转,原来是这个意思。"剑锋引动粒子流形成漩涡,将扑来的机械禁军绞成金属尘埃。
混乱中,宁无忧看见太子跪在观测窗前疯狂叩拜,他手中操控台显示的,正是现代实验室的监控画面。而萧璟珩玉佩里飘出的全息投影,赫然是她穿越前最后见到的爆炸现场——他当时就站在实验室二层的防弹玻璃后。
当对撞机进入临界状态,萧璟珩突然将宁无忧推入粒子流:"你该回到正确的时间线。"他心口的毒痕在强光中蜕变成电子回路,脖颈后浮现与实验室主管相同的条形码。
宁无忧在时空乱流中抓住他的手腕,古玉与军牌碰撞出量子火花:"你以为观测者为什么选你当皇子?"她扯开他衣襟,锁骨下的疤痕组成经纬坐标——正是现代实验室的定位。
无数记忆碎片在强光中炸开。宁无忧看见身着白大褂的萧璟珩在爆炸瞬间扑向控制台,而古代的他正用身体挡住射向她的淬毒弩箭。两个时空的身影最终重叠成眼前人染血的笑:"我们注定要改写这个闭环。"
6 熵尽之时(大结局)
当太子的人皮面具在粒子风暴中剥落时,宁无忧的银针凝在半空。那张属于现代搭档林深的面容正浮现出机械血管,左眼的电子瞳孔闪烁着红光:"夜莺,你还欠我一支舞。"
记忆在量子潮汐中重组。爆炸前夜的庆功宴上,林深确实约她在实验室顶楼看星星。而此刻太子的机械手指正按着萧璟珩咽喉,锋刃折射出两个时空重叠的冷光。
"你亲手编写的基因锁,倒是困了我十年。"萧璟珩突然冷笑,锁骨下的坐标纹身渗出蓝血。粒子流穿透他身体时,宁无忧看到无数个时空的影像在虚空中闪烁——身着白大褂的他为保护实验数据被枪击,古装的他替她挡下毒箭,现代咖啡厅里他推过一份她最爱的榛果拿铁......
宁无忧突然旋身刺破手腕,血珠在粒子流中化作漫天星辰。寒髓玉从心口浮出,与萧璟珩的量子核心形成双星共振:"观测者没教过你们吗?"她扯开衣襟,胸口的玉光勾勒出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,"真正的时间锚点,是悖论本身。"
太子的机械义眼突然爆出火花,他惊恐地发现所有实验体的记忆正在反向传输。宁无忧拽着萧璟珩跃入对撞机核心,两枚玉佩嵌合处迸发的强光中,浮现出他们百世纠缠的因果链——每一世他都为她逆转生死,每一次轮回都在加固这个时空闭环。
"抓住我!"萧璟珩在时空乱流中嘶吼,他的身体正在量子化,"代码尽头有陷阱......"
宁无忧却松开手,任寒髓玉融入心口:"记得吗?在第三个轮回里,你教我梵高的《星月夜》其实是量子云图。"她指尖划过开始崩塌的维度膜,星光自动编织成莫比乌斯环,"观测者最大的错误,是让我们相遇太多次。"
当最后一个时空奇点被抹平,宁无忧在剧痛中听见机械与血肉同时碎裂的声音。她最后看到的,是萧璟珩用尽所有轮回的记忆碎片凝成一把钥匙,插进她亲手设计的基因锁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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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终章·双生星
三年后的灵雾山巅,宁无忧正在晾晒新采的忍冬藤。山门突然传来熟悉的咳嗽声,她握药杵的手微微一颤。
月白长袍的公子倚着朱漆山门,腕间缠着浸透药香的菩提串。他抬眸时,左眼映着星图,右眼盛满春水:"姑娘可还收留病患?"
药杵坠地的脆响惊起飞鸟,宁无忧颈后的凤羽纹灼如初见。那人广袖翻飞间,露出一截机械与血肉共生的手腕,正在阳光下折射出双鱼衔珠的光晕。
山风卷起案头宣纸,露出最新研制的药方——以量子纠缠为引,相思入髓为药。而云海之下,万家灯火中再无人知晓,某个寻常清晨,曾有双星划破永夜。
(最终伏笔)
- 药庐暗格里藏着半块残破的机械义眼,指示灯每隔49日闪烁一次
- 山涧深处某块青石上,刻着中英混杂的"They lived happily ever after 直至时空尽头"
- 新收的小徒弟玩耍时,从古玉中导出段加密视频:现代咖啡厅里,穿西装的萧璟珩正对镜头举杯示意
【全文终】